去年冬天,我家客厅阳台的暖气有一处开始渗水,经我反复查验发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沙眼,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没能堵住沙眼,反而让渗水变得越发严重,后来我也懒得处理了,弄一个盆放在暖气对应位置下边用来接水,结果每天渗出的水和蒸发掉的水接近持平,所以我三两周偶尔倒一次即可。
因为在供暖期,如果要换暖气就要联系供暖公司关闭阀门,还害怕弄一屋子水,既然三两周倒一次盆里的水也不算麻烦,我就选择了任其自然。只要不发大水,那就等供暖期过了在换暖气片吧。
这样一拖,就拖到了供暖期结束,然后就想着该换暖气片了吧。但是转念一想,我早早把暖气按上,再试水,在历经近一年的时间才到供暖期,岂不是让暖气片白白腐蚀了一年啊。我还是等临近供暖期再换吧。
就这样一拖,又到了交取暖费的日子,也马上要开始供暖了。我想该换暖气片了,但是听人说暖气片换完试水比较麻烦,一旦接不好,开始供暖的时候很容易漏水,还不如供暖开始再换。好吧,再等等吧。
然后终于开始供暖了,我一直担忧,这个沙眼可别变大啊,然后像水枪一样喷发,可就惨了。结果近一个多月,我发现竟然滴水未漏。我尝试去找那个沙眼,却再也找不到了。
当然,沙眼不可能消失,只不过历经春夏秋三季,它被暖气片中的锈蚀物堵塞了。于是,我很纠结,要不要换暖气片呢?想来想起,怪麻烦的,等它再漏水再说吧。大不了,我再弄个小盆接水吧了。
不禁想起《寒号鸟》的故事:
山脚下有一堵石崖,崖上有一道缝,寒号鸟就把这道缝当做自己的窝。石崖前面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棵大杨树,杨树上住着喜鹊。寒号鸟和喜鹊面对面住着,成了邻居。
几阵秋风,树叶落尽,冬天快要到了。
有一天,天气晴朗。喜鹊一早飞出去,东寻西找,衔回来一些枯枝,就忙着垒巢,准备过冬。寒号鸟却整天飞出去玩,累了回来睡觉。喜鹊说:“寒号鸟,别睡觉了,天气这么好,赶快垒窝吧。”寒号鸟不听劝告,躺在崖缝里对喜鹊说:“你不要吵,太阳这么好,正好睡觉。”
冬天说到就到了,寒风呼呼地刮着。喜鹊住在温暖的窝里。寒号鸟在崖缝里冻得直打哆嗦,悲哀地叫着:“哆罗罗,哆罗罗,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第二天清早,风停了,太阳暖烘烘的。喜鹊又对寒号鸟说:“趁着天气好。赶快垒窝吧。”寒号鸟不听劝告,伸伸懒腰,又睡觉了。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漫山遍野一片白色。北风像狮子一样狂吼,河里的水结了冰,崖缝里冷得像冰窖。就在这严寒的夜里,喜鹊在温暖的窝里熟睡,寒号鸟却发出最后的哀号:“哆罗罗,哆罗罗,寒风冷死我,明天就垒窝。”
天亮了,阳光普照大地。喜鹊在枝头呼唤邻居寒号鸟。可怜的寒号鸟在半夜里冻死了。
我和故事中的寒号鸟何其像也,可是我比它幸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