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狂雨驟,好久沒有颱風來了!晚上八點多,突然停水了。一般來說,颱風停水很常見,但通常是颱風風雨變大後好一陣子,水源地與上游河川嚴重混濁後,水廠無法快速處理水質,才會決定暫時停止供水。像昨夜這樣,風雨才剛來不久就停是很少見的。果不其然,竟然十分鐘後就恢復,有點怪。難道水公司聰明到耍心機?先停一下子讓你知道沒水麻煩,然後恢復,你會馬上儲水,似乎勝過電視上百遍的宣導?
停水後一小時,竟然啪的一聲,停電了!頓時一陣漆黑。才剛剛跟老婆在說可能會停電,要找找手電筒之類的,馬上就停了。莫非今晚是第一次碰颱風就上手篇?說也有趣,這應該是我五歲兒子第一次經歷颱風。都五歲了怎麼可能是第一次?真的懂台灣的你問。內行!台灣每年少說2-3次,多則7-8次颱風,根本不可能在台灣五年不碰上颱風的。但我所謂第一次是,他夠大了,已經知道生活這些事情了,所以起碼得三歲。然後上次颱風時,超過三歲的他已經睡了,所以我說這次是第一次。
小子挺有安全感。停電了也不緊張。他從媽媽懷裡掙脫出來,想要去找他平常就在玩的手電筒。我想他心裡此刻的OS應該是:終於不用冒著被大人罵的風險去關燈,就可以玩手電筒了!然而他還是被制止了,“XXX!黑黑的不要亂跑!會撞到東西受傷的!”
但我從房間拿著手電筒出來,他看到光束亂竄,還是抑制不住地瘋狂,“把拔給我給我!” 但我們可是家教嚴格,沒這種事,給我好好坐著!
房間裡尚有之前冷氣的殘餘低溫,妻與兒坐在房間地上說著話,我把手電筒關了,躺在地上感受一點點原始人的時代。全黑的黑夜,真的很久不見了(睡覺後的半夜也還開著夜燈,或是鄰居有燈光,或是路燈...),似乎在這樣的黑暗裡,人原始的,或許早已經失去的感覺或直覺,才能夠重新回到感知系統裡,重新醞釀。
愛迪生或許為世界帶來了光明(感謝他),為人類延長了活動時間。但與此同時,我們也逐漸失去在黑暗中生活的能力。想了一陣子之後,四周已經看得更清楚,瞳孔開始適應環境,哈利路亞!人體真奇妙啊!基本上四處走動都不需要手電筒了。
小孩睡覺時間還沒到,但也快了。我們決定就大家都提早上床睡了。睡前儀式的半小時影片無法執行了,他也懂為什麼了。但兒子可能還是情緒亢奮,上他小床後,還是一直問問題,問得我得罵他兩句才行。今天白天跟許久未見面的同學聊了一下午,其實蠻累的。所以,我也睏了,躺著躺著,就快要睡著了。
突然間,燈火通明!來電了!
TM的,電力公司的人從來沒這麼有效率過的。這下子好了,兒子馬上跳起來衝出去,“亮了!亮了!有電了!“ 我們只好起來了。我的眼皮得要硬生生撐開,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老婆重新啟動小孩睡覺儀式,看我睡眼惺忪,就大發慈悲地讓我先去睡了。於是半小時後,我們都重歸黑暗,進入夢鄉....
清晨六點多我就醒了。張開眼,出乎意料地,竟然是陽光燦爛,鳥叫悠然。我起床了,他們倆還睡著。 我打開電視看新聞,颱風眼在昨夜10點已經出海。南部還有另一個小颱風逼近,但北部的我們就不太管了...
外頭陽光明媚,看著電視上訊息不斷跑出“全國周日停班停課” ( 是的,就算是週六日還是要決定是否“停班停課”,因為有些職業還是需要這類政府決策),我心裡想著....
這年頭,真是什麼都速食,這可真是一個速食型的颱風啊!
#momentsoflife
For English readers, this piece is just a casual writing of my reflections and encounter with a typhoon that hit north Taiwan last night. All is well with my family in case you ask. It isn't really that big compared to what we have norm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