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尾的黃昏,夕陽只是在厚厚的雲層的縫隙中殘喘。建宗一邊急步向前走,一邊慌張的回頭四望。左手拿着淺黃色的Tee, 隱約見到衫上印着「O'」字樣。右手牢牢的抓着一個漲漲的黑色錢包,應該有不少錢在內。走着走着,來到一條長長的樓梯下,樓梯兩邊扶手前端都有一隻不知明的怪獸。在昏暗的環境中顯的格外詭異。建宗不自覺地又回頭望着後面的草叢。
「拍」兩只手差不多同時從後大力的拍在建宗的兩邊的肩膀上,然後抓緊。建宗慌張的極力掙扎,但始終無法移動半分。「淺黃色衫,隔離組嘅!你係...?」建宗驚魂未定,但從對方的語氣,似乎不是想對自己不利。於是他把頭一轉,向後一望,見到兩名身穿紅衫的青年。左手邊的青年再問:「你叫咩名?」
建宗認得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名少年,盤算過形勢之後,建宗開口答道:「Ken。」
另一名青年突然說:「你就係果個唔知點解讀Maths會派咗入我地hall嘅Freshman? 佢叫Aaron, 我叫阿傑。係哩,你係唔係真係第二日想係中學教書呀?你......」
「夠啦Kitkat, 唔好再講埋哂d無聊野。夠鐘啦。我最憎人遲到,我都唔想遲呀。阿Ken, 快d一齊入去啦,今日最後一個game要開始啦。輸咗嘅大懲罰好金架,你都唔想做俾人罰果個架。」
「不過......」建宗正想申辯,卻被Aaron及Kitkat一同拉着,朝梯級頂的大門走去。
「不過咩呀,快d行啦。件組衫邊行邊著啦。今晚你果組得返你一個要玩終極死戰,邊個叫你頭先玩玩下走咗去見女友呀。其他組每組仲有兩個人。不過唔使驚,個人賽黎嘅,你冇咩蝕底嘅。但係,輸咗就要大懲罰,冇人陪架,比死更難受㗎。
你個死人Aaron, 講咗幾多次我叫阿傑,唔係Kitkat呀!
呀,阿Ken, 頭先搵你個個女仔叫咩名話?趙咩話?」
「鬼叫你咁鍾意食Kitkat呀,個個都咁叫你㗎喇!行快d啦,遲到啦。」
「但係,個終極死戰係咩黎......?」建宗一邊被拉着走,一邊以陰柔的聲音問道。
「入得呢間hall,最終極嘅緊係同醫科有關架啦。雖然個名就改的凶狠,其實只不過係醫療知識問題比賽黎啫...咦,你好似讀Maths架喎......哈哈哈哈,祝你好運!」Kitkat說罷露出一道憐憫的目光,望了建宗一眼!
他們一行三人進了大門,再上了這傳統英式古堡建築的二樓。經過長長的走廊,Aaron跟Kitkat就將建宗帶進一間大約二百平方呎的房間。房間的一邊放了一張長方形的木製餐桌。六張用同樣的木材製造的椅子圍着餐桌。上面已經坐著六名青年, 分別穿着紅色,藍色和橙色的T裇,不同顏色應該代表不同的組別吧。就如Kitkat所說,每組都有兩個組員,只有建宗是穿着淺黃色衫。
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套看上來很有歷史的啡色沙發。上面盤膝而坐的是身穿跟Aaron及Kitkat一樣的白色Polo裇的青年。他一臉稚氣,像初中生。正在專注於手上一疊卡片的他,並沒有理會剛進來的三人。
「Linus! 搵到佢啦,係四不像果度呀佢。會女友攪到唔記得時間,不過應該唔係想走佬嘅。講開又講佢分分鐘多女過Aaron呀......」
「收聲啦Kitkat! Linus其他人呢?」
「芝麻,台灣仔,同博士去咗搵野食,應該好快返...」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眼睛不離手中卡片,隨口答道。
同一時間,Kitkat身後出現三個分別身穿紅色,藍色和橙色Polo裇的青年,所有人都是一副滿足的樣子。
「人齊,開始啦。」Linus終於抬起頭來。
「咪住,櫻木呢?」Kitkat問。
「櫻木條友俾隔離hall三個女神叫咗去霄夜,好似話落山食糖水。睇過樣有排都唔會返。冇所謂啦,今晚個大懲罰係個人嘅,組長唔係度都算啦。」身穿藍色Polo裇,樣貌看上來似中年大叔的青年一臉不甘的說。
「點解我咁靚仔,Susan, Kristy 同Nicole呢三個女神都唔揀我?櫻木除咗身高6呎1, 又識打籃球之外,咪又係成個大叔咁樣!有邊樣野好過我?台灣仔都有個台妹,我就咩都冇,公平咩?」
身穿藍色Polo裇的青年一手蓋著Kitkat的口,一邊說:「收聲啦Kitkat! 快d開始,快d完!我仲約咗Lydia今晚傾電話。今晚七月十四,我應承咗講香港嘅鬼故俾佢聽。佢係台灣應該未聽過。嘻嘻!」
台灣仔將所有人推入房間之後,雙手用力將桃木色的房門一拉,門就關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又被打開了。只見身穿淺黃色T裇的建宗已被五花大綁,口中亦被塞著布條。不停掙扎着的他,已經被其他組的組員團團圍着,逃生無門。
Kitkat望着建宗,又露出了憐憫的目光。「真係可惜呀,你差少少就唔使包尾。估唔到你讀Maths嘅都識咁多醫科嘅野。其實你都幾適合讀醫科嘅,不如諗諗轉系啦。你果個乜鬼去女子中學教數學,實大把女仔鍾意你果套理論實在膚淺啦。要讀,緊係讀醫好啦,香港地做醫生就最搵錢,有錢又點會冇女朋友呀!」
「講咁多做咩呀,Kitkat!佢過到今晚先講啦。」Aaron再度停止了滔滔不絕的Kitkat.
「快d攪掂個大懲罰啦,我就夠鐘傾長途電話啦。」台灣仔似乎十分焦急。
接着所有組長就在前帶領着一眾新鮮人,離開了古堡似的宿舍,走向不遠處的醫院的其中一座大樓。途中建宗多次想逃跑,但都被圍着他的新鮮人推回人牆中央。一行人繞過大樓的正門,走向旁邊的側門,Linus拿出一串鑰匙,用其中一支打開了側門。所有人跟隨Linus走到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上面的門牌寫着"Mortuary"!這時一班新鮮人包括建宗都覺得不安,所有人都望着Linus, 臉上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Linus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另一支鑰匙,把門鎖打開。Linus打門推開,「支」......在死寂的走廊中,門鉸所發出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後記:
因為正值農曆七月鬼節的時候,很多人都寫了鬼故事「應節」。令我亦想試試寫個鬼故事。一向怕鬼的我極少看恐怖電影,電視,所以能作參考的故事不多。所以就只有拿大學時期聽過的大學鬼故事作為藍本,創作這個故事。
原本只想寫一篇文章的的,不知不覺間越寫越多,只好把這個故事分開推出。這是我第一次的純故事創作,希望大家喜歡,並多多指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