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以为齐天大圣是无所畏惧的,上天入地,肆意遨游。直到有一天,他成了斗战胜佛。那一刻,他淡薄一切,如同看穿了红尘一样,化作了如同石像一般的,过去的人物。
于是,我想重新去见见大圣,是大圣,不是胜佛。
我御剑而飞,从西域到花果山,不过眨眼之间。花果山上,水帘洞前,我看着冬日里依然生机勃勃的山水,竟有几分呆了。
走进水帘洞,看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几字,心中唏嘘不已。而此时,一个佛陀从中走出,他慈眉善目,身披绫罗袈裟,浑身的长毛让人可以认出来是一只猴子,我知道,这就是大圣。
“大圣,你好。”我看着他,行礼问好。只看他双目之中,温柔谦和,只看他念了句,“阿弥陀佛。”而他,再也不是曾经那般了。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
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眉又硬。
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此时,大圣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个模样,让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容虽毛脸,已露慈悲之相;眼尚金睛,却含智慧之光。雷公嘴,仗佛力渐次长平;猴子腮,弄神通依稀补满。合眼低眉,全部以力;关唇闭口,似不能言。善痕可掬,疑不是出身山洞;恶气尽除,若未曾闹过天宫。”
“大圣,如今你每天都干什么?”
“吃斋,念佛,渡人。”
“大圣用什么渡人?”
“吃斋,念佛。”
“曾经那个大圣呢?”
“吃斋,念佛。”
“吃斋,念佛,怎么渡人?”
“渡我自己便可。”
“那剩下的呢?”
“吃斋,念佛,随缘。”
“那你这里的猴子们呢?”
我看着他颤抖一下,但是却依然说出那几个宠辱不惊的字,“随缘,吃斋,念佛。”
我转身而走,这已经不再是大圣了,是佛,一个佛陀而已。我正欲走,发现所有的景物在这一刻旋转起来,我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这......
所有的景物在这一刻倒退,那是时间的在倒退,我看着走出来一个猴子,只看它哭嚎着,“大圣,您何时回来啊?”
而那只猴子,从老到年轻,然后山上,慢慢出现更多的猴子,那一刻,他们都在喊万岁。而我向上看去,一道身影,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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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
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眉又硬。
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大圣......”我下意识的喊出来,却发现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是凌傲天下的傲气,睥睨乾坤的勇气。这才是大圣!
他拿起金箍棒一飞而上,天兵天将而来,只看大圣指东打西,无人是其对手。我御剑跟上,他打上凌霄,踏过南天,当他站在天上威风凛凛时,我在想,这是不是大圣。
“大圣,是你吗?”
“是我。你是谁?”
“我是梦幻辰风的姜辰,我问你,那你以后会习惯平淡的生活吗?每天吃斋,念佛。”
“哼,那样的我,与死何异?”
“如果你变成那样呢?”
“那我不如杀了我自己!”
那一刻,他绫罗彩褂在身,那一刻,风云由他而舞。那一刻,我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而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在五行山下,骂着如来,心中纵然不甘,但是已经只能躺在其中,任由时间的冲刷。
那一刻,我泪眼婆娑。擦干眼泪的时候,大圣已经跟着唐僧走了。
私下里,我问大圣,为什么要去取经。
“为了,吃斋,念佛。”
“你不是说?”
“失去自由,早已经死亡。”
那一刻,我眼中再次浮现那五行山压下的时候,那齐天大圣无力反抗的时候,原来,这一切早已经在那一刻死亡,原来,这一切早已经在那一刻停止。生命的旋律,已经在那一刻平息。
这世间,谁人齐天?
这世界,谁人成佛?
初出茅庐的年少轻狂,我们想打破这天地之间一切约束,直到我们明白,自由的可贵。
为了自由我们戴上枷锁,为了自由我们选择驯服,这一刻,我们早已经死亡。
连续两篇故事,将他们送上了月旦评的风云里。很多时候,我喜欢写一些故事,可是写完之后,才发现,我又在描摹自己。如果你发现每一个故事都有着几分相同的感觉,不用怀疑,他们是一个作者,一个人,那个人,叫姜辰。
姜辰,九七青年,爱写自己的故事,善写跳动的心,来自梦幻辰风(www.mhcf.net)的一位意识流写作的博客人,不出意外会是新疆未来的人民教师。
旧闻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