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bi 舉辦的谷歌點名活動又來到了第八期,放眼大家創作的內容,實是一期比一期精彩,我也要繼續努力的去支持支持 :)
這次的點題是秋天,我想了好一陣子,今次就不去說說那些年秋季我去了哪裡之類的流水帳了 ; 或許來聊聊我印象中的秋天就好了。
談及秋天,好像都是個多愁善感的哀傷季節,也許是因為秋木凋零紅葉落而聯想到的生命的各樣悲哀吧。陸機在《文賦》中說過:
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
傷春悲秋,似乎也是自古以來的文人風氣。多少古人寫過多少關於秋天的詩句,抒發情懷,籌謀壯志,吐吐他們愁緒悵悵的悶氣。
南宋詩人陸放翁的 《立秋後作》寫過:
宋玉悲秋千載後,詩人例有早秋詩。
詞人吳夢窗也曾寫過詞牌《唐多令》: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
古人說得頗妙,「愁」字分開來,正正是「心上秋」。把憂傷的事收在心裡,道是愁,也是秋 ;
愁,也就是心的秋天,也讓我想起一段頗為感慨的詞。
辛棄疾的《醜奴兒》說 :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我很喜歡辛棄疾的詩詞,他寫的詞都好有張力。他寫作此詞時,感慨自己少時總喜歡仿效古人,登高望遠,硬要賦詩說說愁,可是少年的自己卻其實對人生並未有深刻的領會 ; 直到他經歷了官場政治的黑暗,才知道何謂苦與愁,只是又有誰人明白他的經歷,既然對別人欲說還休,不如安慰著自己知足於這個天涼「秋」。
今天,我重看我多年前寫的網上日記、xanga、面書,其實當時最多還不過只是在學業上遇到小挫折,但動輒就寫了一大段感性的文字,還學人家說甚麼愁,實是無病呻吟。當然,今天我很清楚那時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其實是項莊舞劍,志不在抒情,只是在意要讓朋友們看到。而且很多還要寫得曖曖昧昧的,要引人注意,實在不堪入目,現在倒很想坐時光機回到從前痛揍一頓那個從前的自己。
年月逝去,今天雖然我的人生也不過走了廿數載(謎之聲: 咦?是故意報細數吧),可不能說是經歷了人生百態,嚐盡了世間甜酸苦辣,但歷練的確多了,感受也深刻了,也體會到詩人那份「識盡愁滋味」的情懷。反而曾經經歷了親情,友情,愛情等等的變化,也愈來愈把愁的心收起,不用多說很多,反正自己心裡明白知道,笑在心裡,淚也在心裡。
也許這也算是「無聲勝有聲」的境界。
反正,看多了看開了,生命上遇到何種事情,我也揮揮手,聳聳肩,把事情一笑置之,繼續走我的人生路。
雖然秋天也許是個愁懷憂傷的季節,但我也不是要貶著秋季,試想著,人生中如果沒有淡淡然的憂傷,又怎會珍惜快樂無憂的時光。反而四季之中,我是最喜歡秋天的,也許是因為我是秋天出生吧。秋高氣爽,不但是登高遠足的好節氣 ; 秋意濃濃的,更是浪漫迷人的季節。
畢竟,「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可也算是一種淒美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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