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开始想起了耗子,从入校时到同班同学再到一间宿舍上下铺,一起学习,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臭味相投,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相似点了。
我先是发了个短信,询问他是否在?很快就收到回复短信,是耗子的,他说我去了这么久也不来个短信或电话,然后又问我混的怎样了也不告诉他下情况。
在征得上边同意后,我拨通了耗子的手机,电话接通后,我按了免提,
“孙昊吗?”我故意念得他的大名,平时我从来不叫他的大名,都是直呼外号耗子,这样突然叫他的大名,我琢磨他肯定会很惊讶。
果然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几秒钟后,听到传来声音,
“是郑老屁吗?”
听到这句问候,我确定对方是耗子无疑,因为上学时,大家流行互相给对方起绰号,耗子的名字里有个昊字,我给他起的绰号叫,耗子,而作为恶心我,他也给我起了个很不雅甚至极为难听的绰号:郑老屁。
“恩,是我”,我回答道,“你怎样?还在宿舍吗?”
“没啦,你走后没多久,学校通知说宿舍要重新粉刷,给新生腾地方,我就索性搬出来了,跟辰刚他们合租一起,喏,就是原来我们对面那间宿舍,原来你追过的那女孩班上的”,耗子也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了,兴奋地说起来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原来在宿舍里,我俩关系算最好了,我离校后一直没跟他联系,这会通话,颇有故人重逢的喜悦。
接着,我跟他在电话中闲聊了几分钟宿舍其他几个同学毕业至今的事情,聊着聊着,我就跟他讲了我这边的情况,当然,因为是开的免提,我也不能如实讲,只是按照事先培训的课程所教内容,大意就是告诉他我现在在这边找到工作了,单位同事对我如何好,大家都很客气很友善,亲像一家人,公司发展也很好,很有前景云云。
聊着间,我想起了我跟耗子之间的约定,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是还在两年前,那时候我们已经读二年级了,有次我俩在南二环上喝酒,彼此喝着酒,就聊到了将来“苟富贵勿相忘”,又约定彼此对方将来有困难,彼此跟对方要正话反说,这时候我说道,
“你这小子,上学时老抽烟,弄得宿舍里烟雾缭绕,让我总是抽你的二手烟”,我知道耗子之前是不抽烟的,所以故意这样反着说,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我知道一定是耗子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起了疑心,这时候我又接着说道,
“还有你小子,下次见面了,一定要喝上几杯,你小子跟别人不喝酒,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俩人在一起哪里能不喝酒呢?”,其实我知道耗子是喝酒的,而且酒量也挺大。
“恩恩,”耗子在电话里开口了,“哥们我以前不喝酒,但为你破例,下次见面一定喝点,不为别的,高兴,高兴”,说话间倒有些哽咽。
我知道耗子已经彻底明白了我说话的涵义,他应该是想起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了,否则他也不会正话反说了,我又担心别人看出其中端倪,也担心再继续说下去难免会露出破绽,就说刚好手上有点忙,下次有时间再联系,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