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机械表将在二十年内退出历史舞台

唱衰机械表的声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全球制表业在 Apple Watch 的冲击下,衰退得不是一星半点。机械表不久之后将退出大众视野,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对于年轻一代来说,手表不过是用来看时间。现在大家都有手机了,看时间也不一定要依赖手表。比如用手机,不仅可以看时间,还可以测心跳,和朋友聊天。在大众领域,机械表很快就会淡出。而它唯一的出路,也是瑞士制表业一直在坚持的,就是奢侈品。

但是很不幸,机械表做为奢侈品,也很快会退出历史舞台。如果要给一个期限,我认为是二十年。接下来说说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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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看手表是怎么产生的。

最早的计时工具是太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不知道一天具体是多少时间,但是忙到太阳下山就可以睡觉了。受限于当时的科技水平,人们实际上不需要精准的计时工具。比如小伙伴们约好下午三点聚会,到了三点钟有人还没有到的话,放到现在我们可以打个电话催一下,而在那时没这工具,爱来不来,爱等不等,全看心情。如果要联系一个人, 除了面对面之外,唯一的方式是写信,而送信的延迟则是按天或者月来计算的。所以即使有了精准的计时工具,对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人类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计时有严格要求的?是在工业革命之后。工业革命产生了大型的工厂,在工厂里人们分工协作,比如开会,比如流水线作业,这些行为对时间的要求很高。与此同时,工业化使得制造精密机械成为可能,也为钟表的小型化铺下了基础。

于是渐渐地,人们开始习惯携带计时工具出门,无论是怀表还是手表,便携式的计时工具开始流行起来。

那么为什么机械表可能成为一种奢侈品?因为它是唯数不多的几种,日常用得着,制作工艺复杂且可见,质量稳定的机械。

分别说说这几个定语的含义:

  • 日常用得着:每天使用至少一次;
  • 制作工艺复杂且可见:它由很多精密的齿轮和弹簧组成,人们可以看得到这些精密的部件(比如某些半透明手表);
  • 质量稳定:使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会坏;

能满足这几项的商业产品还真不多,另一个较为契合的是汽车。汽车不符合条件的地方是人们通常看不到它的复杂之处,如发动机;并且质量很难说,因为能源工业还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现在买的车,几十年后可能就不能上路了。

手表的这些元素导致了人们更愿意为之买单,它同时包含了科技(如自动上弦)和艺术(如表面设计),这是其它奢侈品所没有的。比如手提包,日常使用,质量很好,但无法理解它的制作工艺。又比如项链,镶了钻石的工艺非常好,几百年不会坏,但并不是每天都会去看一眼。

当然奢侈品的品牌价值远高于它的实际成本,每个品牌都一样,这里就略过不谈。

那么为什么机械表作为奢侈品会逐渐淡化?原因有三点:

一、计时工具不再重要。设想一下你为什么需要在下午三点前往一个酒店,是因为有一个聚会。很明显,这里重要的内容是聚会,而不是下午三点。如果你要出席这个聚会,无论它在几点开始,你都是要去的。所以你需要的是一个提醒的工具,提醒你一小时之后要去哪里,或者五分钟之后有什么事。至于这个工具是不是手表,不重要。

二、科技在进步,机械表的工艺已经不算复杂了。相比之下,一块复杂的机械表最多可以显示两个地区的时间,而 Apple Watch 可以每五分钟测量一下心率,并且每周提供一份健身报告,这背后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三、人类生活的重心在变化。之前提到过,计时工具是在工业革命之后才变得重要的,而在那之前,人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计时工具的重要性。换成现在,我们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某样东西的重要性,而在那一次工业革命(或是其它什么革命)之后,这样东西突然变得重要了起来。

第一次工业革命(1760年)距今不过 300 年,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两次产业革命,18 世纪末的电气化革命和 20 世纪中期的信息化革命。相信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可以见到第四次工业革命,并见证老古董的离场。

至于新一代的奢侈品会是怎样的,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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