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我们围着火炉坐在一间很小的接待室里,除了你我还有些没有显现的人,有些拥挤。电视新闻正在播安徽一带的小规模起义,你说领头的人是你很好的朋友,聚集了一些民众在几片荒山和密林里成立党派,政府正在围剿,你说百姓很拥戴他,他成功了。我问你为什么不去,你说天有些冷。
我看了看窗外,像是已经夏天了,但确实有些冷,再看你时你已被挷在火炉上,周围的人递给你很大一袋爆米花,我想要,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夜里我突然醒来,想起你住在我的谷仓里,担心这么冷的天你是不是受得了。
我披衣起床,推开房门,那是怎样宏大的场景啊,铺天盖地的密集的雪那么匆忙地倾泻下来!我从没见过那么壮观的下雪的场面,似乎是因为目光所及比以前都要高,都要远,都要广,视野在灰蒙蒙的夜空里被放大到惊人!
我在雪里发呆了很久才朝谷仓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你从很高的上层滑下来,那是一个巨大的滑梯,你一直滑行到我眼前,从清晰的精致的狂雪里站起来。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但也没有寒暄,你甚至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坐上了一辆带篷的马车,外面的世界是一片凄冷的灰蓝,我们也几乎没有色彩,但似乎有一丝温暖的什么正在发生。
你在狭小的空间里转向我,还是第一次离你那么近。我看了你的嘴唇很久,然后从包里摸出唇彩,扶住你的肩,认真地反复地为你涂上去,直到它们变成明艳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