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她爱 - 原創短篇小說 |“谷哥点名” 第四期活动


(photo source: Diviant Art)

月夜,露台。

漆黑的天尤如無盡的深淵,像能看穿你的內心,讓你無地自容,卻又閃著滿天繁星,為你帶來希望。可惜,她的頭腦尤如滿天轉星星。

「一顆、兩顆,如要計算這空間的星星數量,應該....」「夠了,我要休息!為何還在想數學的問題!」終夜面對著一條條的數學題,她已頭昏腦脹,終忍不住走到露台鬆一口氣,但腦海,想著的仍是數學,甚至為自己找來數學難題。

她是一名數學系大一生,數年的國中生活,每天每晚不停的讀書,已讓她感到極為煩厭。還記得最後一年中學,聽著師兄師姐們說大校生活如何美好,如何快活,總為她帶來無限的期望,豈知,入讀了數學系,每天面對的仍是數學,和數學。

「唉,很想拍拖,很想拍拖呀!」回想過去數年,為了不想讓父母失望,她每天都努力讀書,做練習題,為的就是考進大學,成為家中的第一個大學生,讓父母在親友面前炫燿一番。終於踏入大學校園,本來憧憬著的大學生活,搞活動、拍拖、享受生活,卻從來不見,為何大學的數學是那麼深奧?

「明天,試試去補習班吧,否則真的搞不懂這些題目。」幸好,這大學的數學系有一個良好的傳統,就是一班大三的師兄師姐都會定期開辦補習班,讓一班大一的師弟師妹盡快捉穩學習的軌道。

一夜,無話。

進入補習班的班房門,只見小貓三四隻,「難道,我的資質真的那麼差?」她不禁心想。戰兢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等待著導師的來臨,她又開始在想:「不知導師是怎樣的呢?教得好嗎?是否教得不好,才會那麼少人?」胡思亂想之際,桌面傳來「敲」「敲」的聲音。「課堂開始了,還在發呆?」這是她回過神後聽到的第一句,她抬起頭,見到了那張臉孔,她發現,她墜入愛河了。

她自知外形不俗,長長的秀髮,嬌小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加上不是刻意但總是楚楚可憐的表情,在中學時已吸引了無數男生追求,可她一來專注學業,二來認為愛不是那麼隨便的玩意。愛,在她心中,不是享受,也不只是快樂,而是奉獻。她總希望遇上一個人,不在理智上,而是在情感上,讓她能不顧一切,奉獻自己,以換來對方快樂的一個人。這些年來,她遇不上,想不到,今天,她遇上了。

她曾一止一次幻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剛強的臉、高挺鼻樑、溫柔的微笑、認真的神情,但原來,這些所謂擇偶條件都是假的,當你遇到了,就是他是如何醜、如何不堪,你愛上的就是他,你能否認嗎?你能拒絕嗎?

自此,她每星期都上補習班,就只期望能多見他一面,想不起之後的課堂一直都是他當導師。她總是忍不住要偷看他,終於,她發現他也在偷看她。晚上,她忍不住發訊息給他:「對不起,我有一個題目想不通,今天晚上你有空能再教教我嗎?」「我今晚有空,你想在哪?」他回覆了!結果,那天晚上,他,和她發生了關係。

她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因,自己所愛的人,接收了自己的第一次。那天之後,她每天都和他黏貼在一起,她每天都和他發生關係,因為他需要,他需要她,她有一樣東西讓他需要。

一星期後,大三的畢業論文開始了,他跟她說:「這些日子我會比較忙,可能不能常見面了。」她欣然接受,一個男人要為一件事情認真的時候,她當然要在背後默默支持,她回復了每天自己到飯堂吃飯,自己回宿舍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訊息他:「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好久沒見了。」「對不起,有點忙,可能飯也沒時間吃了」她心中一酸,想回駁幾句,但,她想,她要默默地支持他,那怕他做著她不喜歡的事情。

然後,她的宿舍朋友跟她說:「剛才見你的男友和一大班人在飯堂好開心啊!」她再次心中一酸,眼淚,一滴滴的掉在手上,再被無情的地心吸力滴到地上,揮發不見。終於到了下一次的補習課,她終於有機會見到他了,走到房室,導師卻換了另一位大三同學,她的眼淚再次掉下。

之後的半個月,她數次想打電話給他,但總在想:「或者,他真的在忙,我不應該打擾他。」眼淚,代替了她的手指,按壓著電話的數字鍵,可惜,無力的眼淚,並不能撥打任何數字,直至,他的一個訊息:「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她崩潰了。


月夜,露台。

漆黑的天尤如無盡的惡念,像已貫穿你的內心,讓你無法回頭,卻又閃著滿天繁星,為你帶來希望。可惜,他的頭腦尤如滿天轉星星。

「唉,怎麼最近如此不濟?」「夠了,不要想了,我要放鬆一下,再放肆一下!」看著如霧雲煙,他已在露台抽了十根,但腦海,想著的仍是他的前度,為他帶來無數恥笑的前度。

他是一名數學系大三生,兩年的大學生活,為他帶來無數快活,原來,大學的生活是如此快樂,因為大學的光環,為他帶來無數艷遇,豈知,一個前度向他提出的分手,為他帶來同伴的的譏笑。

「唉,不行,要找一個漂亮的女生,爭一口氣!」回想過去數年,他曾為無數女生動情,所謂只有好感的情,他嘗試將這種「情」,升級為愛,終於,一次又一次的追求,拍拖,為他帶來不少快樂,但,真正的愛,他好像還感受不到,慢慢地,他只想拍拖,愛情?由它吧。

「明天,又要去補習班了,希望有些漂亮的學妹吧。」這大學的數學系有一個「良好」的傳統,就是一班大三的師兄師姐都會定期開辦補習班,不過,會上補習班的都只是會讀書的呆子,數學系女生已經不多,還要面對那些書呆子,如果不是打賭輸了,他還真的不會去當導師。

一夜,無話。

進入補習班的班房門,只見小貓三四隻,「今年的新生,又是那麼沒有新意嗎?」他不禁心想。慢慢的走進課室,那些書呆子卻也不懂起立敬禮,他又開始在想:「這一小時真的不知道如何過?」胡思亂想之際,他發現了一個獨特的存在。「美女!?還是發呆的美女!?」他禁不住走上前,敲了敲她的書桌:「課堂開始了,還在發呆?」看在她回過神來的表情,他感到十分滿意。他發現,又動情了。

他自知,他的外形不俗,高大的身材,尚算秀氣的面容,總是容易吸引女生,可他還是有要求的。畢竟,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不僅要面對同伴的檢閱,還要是自己真的對她有情,也要有希望演化為「愛」。否則,倒不如花個數百塊滿足需要就算了!?這些年來,他遇到不少,但,沒有一個能讓他真的去愛。

他也曾不止一次幻想過未來的結婚對象,他想了想,好像想不出一個大概,算吧,順其自然,遇到喜歡的就嘗試一下吧。他又曾幻想遇到一個能讓他不顧一切去愛,去奉獻自己的女生,不過,有那麼容易嗎?拍拍拖,倒可能會將情晉升為愛吧!不要想那麼多,先拍拖再說。

自此,他頂上了每星期的補習班,試一試她,想不到,之後的課堂她一直都有上課,他發現她總是在偷看他,好吧,我偷看一下你,看你什麼反應。噢!害羞了!下次試試挑逗一下吧!晚上,正想著如何消磨時間時,「對不起,我有一個題目想不通,今天晚上你有空能再教教我嗎?」我還未採取主動,你先來了?「我今晚有空,你想在哪?」結果,那天晚上,他,和她發生了關係。

他感覺自己是最幸運的人,因,自己動情的人,竟為自己獻上了第一次。那天之後,他每天都和她黏貼在一起,他每天都和她發生關係,因為他想以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關係,嘗試去最了解她,和她更緊扣在一起。

一星期後,大三的畢業論文開始了,他跟她說:「這些日子我會比較忙,可能不能常見面了。」因為,開始的幾天小組要決定方向,分配工作,的確較忙,畢竟,這是一篇決定三年學業成績的重要功課。他開始每天搜集論文的資料,重投學業,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起自己女友,卻發現,其實,她又好像沒有那麼重要,看來,她也不是他「愛」的對象。直到有一天,他收到她的訊息:「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好久沒見了。」他不想面對她,就只回了一句:「對不起,有點忙,可能飯也沒時間吃了」他心中一酸,好像愧對了她,但回想過來,既然真的不是那麼喜歡,就拒絕她吧,再認真想個半個月,為自己下一個決定。

然後,他的宿舍朋友跟他說:「你不需要跟你的女友見面嗎?」他再次心中一酸,難道自己真的如此無情?但,好像,又真是,都是那句,既然她不是他的「愛」,就決斷吧!他找了一位同學系的好友,拜托他頂替之後補習班的導師工作。

之後的半個月,他一直想打電話給她,但總是想:「先給她一些時間接受和適應吧。」這個念頭,取代了他撥動電話的意思。直至,他決定了,還是發訊息吧,不要讓自己有一個心軟的機會。「對不起,我們分手吧。」他釋懷了。


看著他和她的故事,我感到一點點的無奈,一直以來,我都抱著她的心態。在我眼中,每個人都總有一點點的擇偶條件,什麼英俊高大,什麼美麗動人,但我總以為,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就算那人是如何醜陃,如何不堪,你愛的就是他/她呀!就算你不想承認,但你不能否認,你只能抱著自己內心真實的心意,順你心意而行。

只可惜,在我眼中的現世,她太少,他太多。我見過不少年輕愛侶,所謂的愛侶,分手時經歷生離死別,所謂的「生離死別」,然後,或數日後,或數星期後,都各自有新的愛侶,所謂愛侶,這是愛?這只是情,我眼中的所謂「情」,什至連「情」都比不上。

請想一想,愛是何物,情是何物,你渴望的,是他?是她?還只是一段關係?一段愛情?當然,一段愛,要經歷考驗,經歷磨難,才能見証真正的愛,但,我不知現世年輕男女,有多少是抱著「愛」的心能,去對待每一段關係。嘗試?學習?我實在接受不了用一個人的情感,去嘗試,去學習。 (以下的不是自誇,不是自戀)已單身多年,也曾遇過幾位喜歡我的女性,但我實在不能抱受那種「有食不食,罪大惡極」的心態,去學習愛情。我的朋友常跟我說:「你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哪有這麼多的一見鍾情?」又或是「這麼多年不拍拖,你是同性戀嗎?明明有女生喜歡你,又長得不差,你是同性戀嗎?」對不起,可能我和時代脫節,可能我是不正常,但,我真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利用一個女性的感情,去猜試,去證實自己是否愛她。

或者,我是錯了,我是太天真了,我經常在想,我是否應該狠一點,以「情」,我心中所謂的好感,去與一位女性發展一個關係。但,我真的做不到,我情願單身一世,但,我真的做不到。

我不知這是否正確,但,只要我一天抱著這種想法,我都希望我仍能緊抱著這種想法。


看著這次谷哥點名的主題,實在煩惱了一陣子。這個題目實在是太大了,親人的情與愛、男女的情與愛、朋友的情與愛、民族的情與愛、人性的情與愛,實在太大,太廣。最後我選擇了男女的情與愛,因為,在這個情與愛的話題,我總與世界的主流,衝突太大。我從無懷疑,世界有很多男女間真正的情,真正的愛,但我好像見得太多,快餐的所謂「情」與「愛」。我真的想得太完美嗎?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希望,看完這個故事,如果你正有一位伴侶,好好的愛他/她,如果你現在沒有伴侶,好好想清楚未來每一段可能發展的關係,好好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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