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的领悟:告别欢送会(上)之久梦初醒|三个一活动|月旦评

作者:潘智文

回到宿舍的时候,与我同房的另外三个男生:明春、天阳与晓源,刚好被副院长,爱丽丝大姐,分配去《仁慈之家》的大饭堂,进行打扫与洗刷的工作。

这三个小家伙,三个现年都是十七岁,但是,基于出生的日期不同,所以依照日期分排名。

年长的老大明春,性格比较成熟稳重,说起话来彬彬有礼。他不讲话则已,一讲话就滔滔不绝,可以连续讲几个小时,不觉得口干,同时也十分擅长演讲。每当《仁慈之家》有访客到来参访时,院长都时常要求明春上台述说《仁慈之家》的成立史,访客们听后,都对明春赞叹有加。

至于老二天阳嘛(我头皮开始发麻),他是名副其实的捣蛋鬼,脑子里总是有许多古灵精怪的点子。每天老爱在集会上,作弄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因如此,他常常被院长叫去训话,已变成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虽然天阳爱捣蛋作弄,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强项。他在运动方面似乎有异于常人的体力,尤其在长跑方面,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入选为国家级选手的标准。因为他标清的长跑记录,有多间大学已经向他伸出橄榄枝,亲自分发入学表格给天阳,同时还获得保送入学与奖学金!

最小的老幺晓源,平时都是沉默寡言,就是喜好看书。每天都书不离手,整个《仁慈之家》的图书馆的书本,据说已经被他全部反复阅读过五次(注:《仁慈之家》图书馆,大概有两千本左右的藏书!)这还不止,最厉害的是,晓源能把阅读过的书籍,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其实,这个能力还蛮吓唬人的!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让晓源成为《仁慈之家》的风头人物。人人皆称他为“行动百科全书”,如果你有任何不明白或不知道的地方,只要问晓源,在十秒内一定能够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每当这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天阳一定想办法作弄春明,而春明也会不耐烦的开口大骂天阳。晓源则懒得理这两个人,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啃读他感兴趣的书本。看到这种情况,我每每都会心一笑,庆幸我能够和他们三人同房。也因为他们,让这间房间“声色不少”。

确实,没有他们在的时候,整间房显得有点冷清。抬头望望壁上的时钟,只是下午三点而已。趁着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带着忐忑的心情整理与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早上启程。老实说,我本身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只是几件日常穿着的衣服、日记、一架数码照相机、与《仁慈之家》众人所合影的相册和一台MP3随身听。这一个整理与收拾的过程,只消大约半句钟。

眼看时候还早,我就索性拿起随身听,调到我最爱听的【彩虹曲】(注:英文翻译是“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把耳机套进耳朵,稍微睡个午觉。

Rainbow Unicorn.jpg

躺下去没多久后,我梦到自己,朦朦胧胧地来到了一个非常广阔的草原。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绿油油草原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群群牛羊在草地上啃草。那浩瀚无际的蓝天白云,犹如一幅完美无暇的风景画。我独自一人坐在翠绿的青草上,享受着那一阵阵的夏风徐徐吹来,凉快极了。

我望着这“绿色净土”,看着看着就入神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微微的声音。我转过身,却看不见人影。声音越来越响亮,我可以清楚听见里边的所说的话。那话的内容大致上是:“你终于来了,我们俩很高兴。要记得遵守我们的约定,三年后在这里相见!”因为那声音的语调是很柔和温顺的,所以我听了都不会觉得害怕。相反的,我对这把即陌生又显得有点熟悉的声音,深感好奇,很想要探个究竟,揭开当中的谜!

醒来之后,睁开双眼,再望向壁钟,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先松了下身体,洗个澡;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静坐。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一张双手拿了一个黑眼罩,把它紧紧地套在我的眼前。这突然而来的举动,的确让我惊了一下。因为,我曾经告诉其他三位弟兄,当我在静坐时,他们可以继续他们的聊天或活动,但是,绝对不可骚扰与触碰我的身体。

这次的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我开始有些不耐烦,想要开口训话之际,就听到天阳那把熟悉的声音说道:“大哥,切莫生气啊,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接着,又听见明春说:“是呀,大哥。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这次,天阳不是纯粹的对你恶作剧!” 稍后,晓源也发言了,说道:“怀恩大哥,你就信我们一次吧,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晓源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回应他们道:“也罢,想必你们仨也用心良苦的策划了整个布局,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好,别再耽搁了,我们这就出发……” 语毕,发觉有人把我带出房门外,又让我的身体在原地上自转了数圈,才朝着目的地前进。在《仁慈之家》住了十个年头,我对《仁慈之家》的每个走廊与空间,都了如指掌。可是,当我被那么一搞,就迷失方向,根本摸不清天南地北。

“怀恩大哥,你别操心,我会在旁扶持着你,你就尽管放心吧!” 晓源这么对我说着。

我也没多说,就“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在我们边行走期间,时不时听到天阳和明春交头接耳,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可是,也许天阳平时习惯了用较大声的语气说话,我在隐约之中,听见他和明春说:“呵呵,不知大哥去到那里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呢?我真的很期待,他那措手不及的表情!”

“小声些,别让大哥给听见了,不然,我们原先准备好的一切,就白费心机了” 明春回天阳道。

“好好,那我不多说了,就耐心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又听见天阳答复春明的话。

最后,我们四人,就没再说话了。说也奇怪,虽然《仁慈之家》的范围,也不上两公顷,但是,这段步行的路程,感觉异常的漫长。我细心的听着他们仨的脚步声,似乎比平常来的较为承重。想必,他们也已经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仁慈之家》的消息了吧。

走着的当儿,我的脑海不停地浮现,以往在这条走廊上,大伙一起嬉戏玩乐的美好片段,就好像刚刚发生似的。

这种离别在即的气氛,顿时让我想起了王之涣的《送别》:


杨柳东风树,
青青夹御河。
近来攀折苦,
应为别离多。

《第二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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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的领悟:计划赶不上变化|第十期三个一活动|月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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