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談談藝術#2

藝術這個字"art"是從拉丁文"ars"而來,又可約略解釋作技術或技法。這是一個重要的概念。如果你試圖找一個框架能夠容納自古以來、各種不同文化下的藝術,那麼以"巧妙的技法所組成的圖像或物件"是個具有建設性的歸納方法。

這種對藝術的詮釋,代表了一件藝術品無論是甚麼都需要經過技術性安排或製造的過程。這雖然不是甚麼天大的啟示,但我們可以從這裡開始,這提醒了我們藝術是一種人為的活動。

藝術是如何被發明的,這個想法能夠幫助我們為藝術推演出一套理論。只要你了解藝術其實是被發明的,就會開始想"究竟是誰發明他的"、"從甚麼時候"、"為什麼"。換句話說,開始有了一套對藝術的理論。

發展一套藝術理論之前,我們必須先思考藝術的本質。了解它的發展過程及製造手法。藝術的本質是一直處於變動的狀態。他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概括來說,這代表我們必須考慮在各個時代中,人們創作了甚麼樣的文物,而那個時代的人又賦予這些物件甚麼樣的重要性。

在藝術概念發明之前藝術存在嗎?

在偉大的古埃及、亞述和古希臘文明之前沒有留下太多文獻,因此無從得知那些更古老的文化如何看待他們自己的文物,或他們會部會向我們依樣賦予部分文物比較特別的定位。必須要有文字的存在我們才可得知當時它們以甚麼樣動機創作文物,不然我們只能參考物件本身來為它們加上各種註解。

我們欣賞史前時代在洞窟裡所創造的美麗壁畫,但對他們為什麼創作這些畫則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最古老的洞窟壁畫源自27000年前,他雖然看起來有點像畢卡索的畫,但我們可以肯定他的創作動機一定與畢卡索不一樣。

史前時代一定有特定想法材創作了這些畫,或許是精神信仰、日常習慣,抑或是一種溝通用的視覺語言。這也可以是他們對藝術的理論,或許他們覺得這些畫可以幫他抓到獵物。

近期研究強調,洞窟繪畫或許只是史前時代人類生活的一小部分。他們的畫常模仿牆面陰影,或許這代表光線對它們而言很重要,山洞裡的回音也很特殊,或許他們會利用這樣的空間來吟誦及詠唱。

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史前時代延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我們有許多源自石器時代和後來銅器時代的文物及壁畫可以研究,但也只能推測為什麼那些文化會以這些特有的方式創作。例如為什麼銅器時代的物件特別講究裝飾?我們不知道創作者的原意,只能聽聽後來的人如何詮釋他們的文化。而有的時候他們的文物或活動也被稱之為藝術。

在古希臘時代之前西方有三個偉大的文明:源自尼羅河的古埃及文化、美索不達米亞的巴比倫及亞述。這些不同的文化留下許多珍貴文物,我們現在欣賞它們,並將它們奉為藝術。當然,我們知道這些物件在古文明並不一定被認為是藝術,或和我們的認知也有差異,因為藝術理論還是個近代才有的概念。

古埃及文明在圖像表現上特別突出,它們用象形文字書寫,這些視覺符號都是由他們身邊的事物所組成,他們用美麗的繪畫與雕塑裝飾建築,特別是寺廟、金字塔及墳墓。在埃及,繪畫很可能是由工匠所創作的。古埃及的文字書寫與圖像繪畫兩個領域相互重疊,工匠可能在熟悉象形文字之後,進一步創作繪畫,所以兩著被視為同一門學問。

古埃及人畫他們所知道的世界,我們可以藉由觀看他們的作品了解他們的文化。他們崇敬歷代法老王門以及他的臣民,法老王就像他們的神。古埃及藝術的特色是人物造型都是平面的側身像,這種手法現稱為正面律主義。背景不是交疊在人物之後,而是在旁邊上方。因為繪畫法老的時候不可遮住任何地方,這是一個重點。這種手法雖然和現代相異,但能是很複雜的,每個細節都很講究,所有事物都能顯露出來。

我們不知道古埃及人如何評斷自己的創作。藉由觀察這些從最重要的陵墓出土、身分地位最高的法老的文物,所謂的價值或許和獨到的細節有關,或是稱作古埃及文中年輕不老、完美、優良的意思。

古埃及藝術重視的另一個價值是傳統。古埃及文明持續了三千年之久,其中有一大部分時間的文物在造型與概念上都維持一貫的風貌。因此古埃及的藝術風格幾乎都是一致的,除了一個名為阿肯那頓的法老,從他興建的法老神殿可以看出他反抗古埃及傳統價值,他擁抱一神論,推崇太陽神然後關閉所有的舊寺廟,阿肯那頓時代的藝術與傳統古埃及大相逕庭,多了自然寫實的部分,近似後來的古希臘藝術,古希臘藝術也很有可能是受到阿肯那頓王朝的影響,不過阿肯那頓統治過後,古埃及又回到傳統藝術形式。

西方其他的古文明接近美索不達米亞。巴比倫與亞述也留下許多文物,那些美麗的雕像與古埃及風格的差異一眼就可辨認出來。它們對日常生活或一般常人都沒甚麼興趣,留下來的藝術也大多描繪狩獵或戰爭的景象。

這些古文化是否有自己的藝術理論或創作原則,我們對這點所知有限,所以只能將自己的理論加諸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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